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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网 > 历史军事 > 无爱不欢 > 第四十九章

苏韵觉得,这世上除了生孩子之外,就没有蒋慕承不擅长的,包括耍无赖,耍.流氓,他信手拈来,且理直气壮。

她当然不会乖乖听话去厨房做饭给他吃,于是蒋慕承就说:“去厨房做饭和在露台做.爱,你选一样。”

苏韵瞪了他眼,觉得没法跟他好好说话,推开他就要回房去。

蒋慕承把她扯回来,将她禁锢在身体和露台栏杆之间,便开始解皮带。

然后很不要脸的说:“苏韵,你总要让我吃饱一样。”

苏韵知道他这是铁了心的跟她不讲理,她只有投降,“我做饭!”

蒋慕承目的达到,也就没再故意为难她,告诉她:“冰箱里有饺子,你煮饺子给我吃吧。”

二十分钟后。

蒋慕承坐在餐桌前,心满意足的吃着热腾腾的三鲜饺子。

他夹了一个饺子蘸好醋放到苏韵嘴边,“吃一个,专门包给你吃的。”

苏韵偏过脸,摇头,“我真不饿。”

蒋慕承没勉强她,收回筷子自己咬了一口,长臂一伸,撑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,把嘴里的饺子强势喂给她。

苏韵力气敌不过他,只能就着他的口水把饺子给咽下去。

“蒋慕承,你欺负人!”

蒋慕承瞅了她两眼,说他欺负人,他便真的开始欺负她,将她抱坐在他腿间,两腿箍住她,苏韵动弹不得。

“苏韵,我现在就当你是两岁零五个月!”

然后嘴对嘴的喂了她大半碗饺子,最后就是连饺子汤都是他喝下去后再喂给她喝。

他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擦嘴,“跟我怎么闹都行,但饭必须得吃!”

然后拍拍苏韵的后背,“自己过去坐,我吃饭。”

苏韵吃饱喝足,也来了精神,就想出口气,她搂住他的脖子说:“我还没吃饱!”

蒋慕承理所当然的理解为,她还要吃饺子,于是又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喂她。

苏韵把脸埋在他脖子里,轻轻啃咬着,然后伸手一粒粒解开他的钮扣。

她的嘴巴顺着他的脖子锁骨,一路向下。

蒋慕承以为她一时来了兴致,便任由她胡作非为。

苏韵手掌在他腿上轻轻拍了下,示意他的腿放开,她要下来。

蒋慕承坐着,她便半跪在他双腿间,双手环住他的腰,头埋在他胸前。

柔声说:“两岁半,正是有奶瘾的年纪。”

她的舌尖在他胸前轻轻逗弄,时吸允,时啃咬。

蒋慕承喘着粗气,呼吸越来越重,那是他的敏感点,他被苏韵撩拨的渐渐失去理智。

苏韵双手也闲不住,解开他的皮带,手探进去,握住他的。

那里已经□□滚烫,像是能戳穿她的身体。

蒋慕承已然受不了,他没想到她这么会撩人。

他双手紧紧握着餐桌的边缘,又忽的觉得这餐厅的灯刺眼。

摸过手机,进去智能家居的系统,一键将公寓里的灯全部熄灭。

他低头看她,她的手握着他的命根子,他声音沙哑性感,“要吃吗?”

苏韵抬头,就算光线不足,可蒋慕承还是看到了她娇媚的神态,一时间他全身的血液全部涌入小腹。

她声音娇滴滴的,说:“刚才喝奶.奶喝饱了。”

蒋慕承:“……”他真恨不得将她就这么一辈子嵌在自己身体里。

又说:“自己坐上来。”他受不了她的蛊惑,现在全身血液都在沸腾。

苏韵突然站起来,伸伸懒腰,假假打了个哈欠,跟个没事人似的,说:“好困呀,你慢慢吃饺子,我睡觉去了。”

蒋慕承的脸比这夜色还要阴沉黑暗。

他怎么就能忘了,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怎么会在这样情况下主动跟他亲热。

蒋慕承再低头看看自己衣冠不整,一副刚被糟蹋过的样子,全身愤怒的血液就倒流!

“苏韵!”

而餐厅已经不见苏韵的身影。

……

接下来的两天,谁都没再提跟袁峰跟视频有关的事。

苏韵心里面所有的情绪都被她隐藏起来。

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时间去亲热。

她知道有些东西即将成为她的回忆。

她舍不得,却又没有更好的出路。

有天下午睡过午觉后,蒋慕承说天气好,要带她出去逛逛。

苏韵趴在床上不想动弹,“我累!”

蒋慕承把她的被子掀开,“一直运动的是我,我都还没说累呢!”

她紧紧抓着床单,不愿起来:“你下午不要去这边的制药公司看看么?”

“那是执行总裁的事,不用我操心!”蒋慕承捉住她的脚,在她脚心挠了一下:“再不起,我就真挠了!”

“别别别呀!”苏韵最怕痒,蒋慕承每次都这么无耻的收拾她。

她跪坐起来,抱着他的脖子撒娇:“你要带我去哪逛?”

“就去外滩走走,过几天带你去时装周,看中的衣服在那边订。正好带你出海玩几天。”

蒋慕承开始给她脱睡衣,又把针织衫给她套上。

苏韵听到出海,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游轮,然后就是那个叫宝贝的女人。

“四哥。”

“嗯?”蒋慕承在替她穿裤子,所以回应她时有些心不在焉,也没注意她脸上的表情变化。

苏韵想了想,话到嘴边又咽下。不知道该怎么说,又不知道说了后他会不会不高兴。

毕竟谁都有秘密,特别是男人,都不喜欢现任,追根究底的问他过去感情的事。

而且她好像也没有再问的必要了。

蒋慕承看了下整体效果,还不错,就是脖子里的吻痕太刺眼,他又找了条围巾给她围上。

直到公寓楼下,蒋慕承才发觉苏韵有些不开心。

“怎么了?”

苏韵笑笑:“累呗。”

“那昨晚还缠着我要那么多遍!”昨晚她太过热情,一遍又一遍的要着。

苏韵口是心非说:“不是想让你没精力去想别的女人么!”

蒋慕承晃晃她的脑袋:“整天都瞎想些什么!”

苏韵揉揉脑袋,没再说什么。

今天是周六,天气又好,虽然还没到晚上,但外滩还是挺多人。

他们手牵手漫无目的的走着。

蒋慕承侧脸问她:“你就在这边上的大学,以前经常来外滩吗?”

经常跟傅明琰来吗?

苏韵摇头:“上大学那会,我要勤工俭学,哪有时间玩。”

很长时间,他们之间陷入了沉默。

蒋慕承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,又觉得安慰也是多余的。

他只能紧紧抓着她的手。

苏韵淡笑说:“都过去了。”

就连他也要成为回忆。

江面吹来的风有些冷,头脑也越发的清醒。

她抽回被他攥着的手,双手抄在风衣的口袋里,和他肩并肩慢慢走着。

时不时的会看向江面,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。

“四哥,想跟你说说话。”

“好。”

她说:“其实我09年的时候就认识你了,虽然没见过。”

蒋慕承疑惑的看着她,不懂什么意思,认识却又没见过。

苏韵抬眸看向陆家嘴的方向。

“我上大学时打很多份工,尤其…尤其是09年那年,我舅舅帮一个朋友担保贷款,380万,后来那人跑了…反正这事闹的挺大,我舅舅也就莫名其妙被研究所开除…”

蒋慕承定定看着她,这就是苏世凯从研究所到恒力制药的原因?

那年他去过苏家,为何没听苏世凯提起?

苏韵说:“舅舅那几个月没找到工作,外婆要透析,舅妈要吃药,柠柠那年高三,要考电影学院,反正到处都要用钱,可那时候家里已经一贫如洗,我只能靠打工赚自己的学费。”

“我大学一个同学,她爸爸是某集团的高层,正好他们集团开了个楼盘,据说当时上海最贵的楼盘。我同学就帮忙把我介绍到里面打工,做售楼顾问,因为是兼职,只拿提成不拿底薪。”

“我运气很好,上班的第二周就接待了一个有意向的客户,那人说他暂时决定不了买什么户型,回去要老板决定。”

“那段时间我每天祈祷的就是那个老板可以从我这里买房子,可别直接走了高层路线,就没我啥事了,因为我太缺钱。”

“眼看着就要到冬天,我舅舅再不把贷款还上,法院就要执行我家房子,要房子真被执行,我们就真无家可归了。”

苏韵双手抱臂,看向江对面,最贵的公寓就屹立在寸土寸金的地方,那是她曾经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一种生活。

连做梦都不敢奢望。

“后来我厚着脸皮又催问那个助理,老板有没有决定好买哪套。”

“当时我就想,如果那个老板要是愿意买房子,我能拿到提成,就是让跪地感恩,我都愿意的。”

“后来,那个老板买了套高区复式的公寓,一千多平,成交价2.32个亿。那次我拿到了两百多万的提成,我家的房子终于没被执行,剩下的钱可以分期还。”

她成了那个季度的销售冠军,还是个兼职销售顾问。

蒋慕承听到那个成交价时,心里闷疼,所以当年她知道他,却从没见过。

苏韵没有看他,自顾自说着。

“我拿到提成是在圣诞节那天,那天公司领导还表扬了我,另外包了个红包给我。”

“那时候…我还跟…傅明琰在一起。那一年他也很穷,他跟家里闹翻了,再也没用过家里钱,因为他突然得知他爸爸还有个私生女,更多的细节我没再多问。”

“他也打工,把多出的钱给柠柠攒着去北京考试用。”

苏韵擦擦眼泪,做了好几个深呼吸。

“我记得那个晚上很冷,但我从来都没那么高兴过。从售楼中心出来后,明琰就带我去逛街。”也只是逛,看看热闹,什么都不舍得买。

“路过一家店时,他说,苏苏,今晚我们高兴,又过节,我们奢侈一回,我请你吃哈根达斯好不好?”

“我犹豫了很久,因为那个球很贵,够我和明琰一天的伙食费,可明琰坚持要买,结账时才发现,他钱包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顺走。”

“后来我用卖楼赚到的红包买了哈根达斯的球,没舍得买三个,就买了一个。”

“明琰觉得愧疚我,就说让我做回公主,于是他把我举在肩头,我吃着那一个球,觉得我是最幸福的女孩。”

“那是我第一次吃哈根达斯,于是一小勺一小勺的往嘴里舀,怕吃的太快就没了…”

蒋慕承把苏韵紧紧箍在怀里,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。

苏韵轻轻阖上眼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。

“四哥,你知道多年后的今天,我住进当年我厚着脸皮去卖的房子里,是一种什么感受吗?”

若不是亲身经历,谁能体会那种荒唐感?

“你可能都不知道,我当年电话打的次数多了,被你的助理直接拉入了黑名单,后来我又用明琰的手机发信息道歉,我不是故意打扰的。”就是缺钱缺疯了。

“还有你之前送我的五百多万的玫瑰,我好多天都没睡着觉,太贵,太浪费,想想就心疼的受不了。”

那晚蒋慕承回来晚,她又把还未点完的蜡烛点上,躺在比金贵的玫瑰花瓣上,感受云泥之别。

她一直在省钱去买回被她之前走投无路时卖掉的房子,穿的用的都从网上买。

可这五百万的玫瑰花,蒋慕承转账的时候,连眼都不会眨一下。

那是一种怎么都无法忽视的差距感。

她不面对都不行。

她看着蒋慕承:“也许,再过十年,二十年,我依旧没办法去适应那么奢侈的生活。这就是我跟你之间的距离,没法改变的。”

蒋慕承低头咬着她的肩膀,狠狠咬了几下才松开,“苏韵,别说了,不会的。”

苏韵静默了数秒,说:“那我们就再说点别的。”

风吹过,苏韵的声音,遥远又清晰。

“四哥,我真没想过你会这么快看到那些视频,之前我还一直侥幸,你这辈子或许都看不到。”不是她有意隐瞒,而是…她不想那些不堪被他亲眼看到。

“我多希望自己能像夏乔或是…你曾经喜欢的女人那样,单纯干净的跟你在一起,不用担惊受怕,也不用患得患失的去想,会不会有天你就嫌弃我,不要我了…”

“那晚你去找袁峰算账,我当时就害怕,你非要找他算账是不是觉得属于你的人却...被别人...你心里不平衡,所以才…”

“然后我又胡乱猜测,你算账后,心里平衡了,然后是不是就要跟我分手…”

毕竟,谁希望有那样一个女人呢。

蒋慕承嘴唇紧抿,脸色阴晴难辨,看着外滩人来人往,一直沉默着。

苏韵说后感觉不妥,又道歉:“…对不起,我把你想坏了…”

可没有经历过那些事,谁又能明白她生不如死的感受。

她擦擦眼泪,哽咽着。

“你二哥应该也看过我的视频,沈凌又亲眼看到过当年的那一幕幕,现在连你也看到了…我发觉我走不下去了…”

跟他,她没有勇气再走下去了。

之前他还没看到视频时,她可以自欺欺人的说,就算下地狱,她也要跟他在一起。

可事情发生后她才知道,原来,她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。

她人生最悲惨最狼狈的一幕全被他家人见证,她真做不到这些就像没发生那样,处之泰然。

她也有那点已经少的可怜的自尊和虚荣。

这一切都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气,而昨晚她收到的一条微信,将她彻底压垮。

确切的说,是发给蒋慕承的微信,只是被她看到。

那是来自蒋慕承姐姐的一条微信,篇幅很长。

【小四,二哥把你所有的事跟我说了。我也真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丫头跟袁氏彻底闹翻,这不符合你这些年作为一个从不乐善好施的商人的本质。

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跟二哥对着干,他让你读军校,你去读计算机,他让你从.政,你偏要经商。

现在,他让你跟那丫头断了,你就非要拧着劲跟那丫头好。

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,你到底是在意那丫头,还是在跟二哥过不去?

先不说这个,就说那丫头的经历,你扪心自问,你以后真不会介意?

十年八年后,你们感情淡了,到时候圈子里谁不经意的一句话挑起你的敏感,你真的就能做到听而不闻?

我们都是大千世界里的凡夫俗子,谁都没法免俗。

作为过来人,我就提前告诉你,你终究会意难平。

否则,你何必对袁峰下那么狠的手?

还不是你心里过不了那个砍?

......

我和你姐夫的例子不就摆在你眼前吗?

当初,我和你姐夫结婚前,我不想结,因为那时心里有别人,和你姐夫又是家族联姻,我极度排斥,可他说不介意,可后来感情淡了,有哪个男人不介意?

于是,他的心思渐行渐远,毕竟外头的诱惑太多...

到后来,我们开始怨,开始吵,开始恨,夫妻之间形同陌路,等你想回头时才发现,走的太远,回不去了。

最后苦的是谁?

是沈凌和然然。

沈凌都三十岁了,对婚姻不感冒,更是拿感情当儿戏,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,整天风月场里过。

还有然然...

你为什么把然然当闺女一样的疼,宠的她无法无天?

还不是觉得她爸爸都不怎么管她,你就想把她缺失的那份父爱都给她补上?

我不希望你和姐夫那样,意难平,最后连带着对孩子都疏远,我也不希望那个丫头跟我现在这样,麻木不仁,只能靠大量无休止的工作去麻痹自己。

所以,姐姐想跟你说话掏心窝子的话,把这丫头的事情处理好,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,你找个单纯的女孩结婚生子,那丫头也找个不知道她过往的平凡男人结婚终老。

一别两宽,从此各自安好,不比多少年后闹的无法挽回,要好?

还有,妈早上给我打电话说,老爷子也知道你的事了,气的连早饭都没吃...我都不知道你该怎么收场。

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,姐姐希望你三思而后行,对自己,对那丫头都要负责。】

突然不远处传来孩子喊妈妈的稚嫩童声,将苏韵的思绪带回现实。

此时,她已经泪流满面。

她吸了吸鼻子,说:“四哥,你说我自私、怯懦,也好,矫情、无理取闹也罢。对不起...我们就到这里吧。”

就如他姐姐说的那样,一别两宽,从此各自安好。

多少年后再想到这一年里发生的点滴,也能给自己留个不算差的念想。

这么长的时间里,蒋慕承一直在沉默,他抱着她,看着远处模糊不清的街景,头脑是处于空白状态的。

她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尖刀,刀刀要人命。

他终于开口:“苏韵,你就是这么看我的?”

苏韵低着头,始终没说话。

周围安静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,还有不远处欢乐人群里传来的嘻闹声。

遥远而又久违。

许久后,蒋慕承又问:“你确定你要跟我分开?”

他的声音太过平静冷淡,苏韵难过的说不出话,只能用力点点头。眼泪汇聚到下巴,全部落在他给她围的那条围巾上。

蒋慕承说:“好,如你所愿。”

他松开她,转身就走。

离开他的怀抱,苏韵感觉自己就像是狂风暴雨里的枯树断枝,摇摇欲坠。

她的眼前一片模糊,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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